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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生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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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先生一路飆車帶我去醫院,我緊攥著安全帶,我的眼睛緩緩睜開,我側目看向窗外,他邊開車邊用紙巾幫我摁住額頭上的傷口止血。

我用力推開他的手,我自己摁住了傷口,語氣涼薄道:“不用,我自己來,反正我不需要別人保護的,從小到大,也沒人一直護過我。”

除了宋延君,除了曇花一現的溫名,他們的保護都是短暫的。

高先生頻頻轉頭看我,他欲言又止,“阿愔...我不是...我...以為你會躲開,你那麽機靈,今天怎麽傻站在那裏,阿晗她有過一次心理創傷,遇到這個情況,她一步也挪不了。”

我猛得看向他,我拔尖了聲音高喊道:“是!我機靈!我就該死!她一步也挪不了,那你上去保護她啊,停車!我自己去醫院!”

高先生的臉龐棱角分明,他蹙著眉宇,“別鬧了,我已經道過歉了。”

我全身的力氣像被人抽光了一樣,我蜷縮在副駕駛上,某種撕心的疼痛蔓延在我的神經上,男人不在乎你,才會如此的敷衍,我不是非他不可,我漸漸冷靜,我轉頭交涉道:“高先生,我們之間的關系,終止吧,錢...我會還給你的。”

高先生使勁一踩剎車,我的身體趨咧了一下,他滿面寒霜的看向我,他的兩只眼睛,像一汪潭水,清幽,冰冷。他定定道:“你說過,我要是沒有別的女人,我要是不離開你,你是不會離開我的。”

我看向前面灰蒙蒙的路,車燈下的空氣有很多灰塵,還有幾只小蟲子飛繞。

他哪裏就沒有別的女人了?他心裏的那位不就是麽?我覺得,我寧願選一個不愛的金主跟著,也好過在高先生這裏受盡痛苦、又沒有希望未來的過日子要好,趁早斷了吧,免得越陷越深,受傷難過的總是我。

看破了底的感情,讓我越來越絕望。

我靜靜道:“我後悔了,不行麽?”

“不行!”高先生重新啟動車子,他的油門轟的很重,“我沒讓你滾,你敢滾?!我付了三百多萬不是白給的,才睡了幾覺?”

“你!...,”我幾乎氣結,呼吸很不順暢,現在的他有一些無賴,讓我恨得牙癢癢!我把臉靠在窗戶上看向外面倒退的夜景,我一點也不想看見他。

高先生霸道的扣住我的手,我無力掙脫,身上沒什麽勁兒,我的頭疼的欲裂,腦袋仿佛要被撕成兩半一樣。

他放緩了聲音對我道:“頭痛的話,靠在我肩上睡吧。”

我一動未動,他嘆了一口氣,他的指尖摩挲著我的手背,一路到了醫院,我們都沒有打破平靜。

下車後,我有些踉蹌,我晃了晃頭部,因貧血導致了兩眼發黑,我能看清東西的時候,高先生就將我抱起來了,我拱來拱去的亂動,掙紮道:“我自己可以走!放我下來!”

他的眉宇微冷,“溫愔!你以為你在我這裏有任性的資格?”

我的眼睛發澀,我好想逃離他,他就是個十足的混蛋,我咬著齒關,吞下喉嚨裏的漲意。

醫生替我重新處理了下傷口,問題不嚴重,他叫我好好休息,高先生要求醫生給我拍CT檢查腦部,他跑上跑下的拿單子,醫生說拍CT看不出什麽,從我的癥狀看來,有點輕微的腦震蕩。

高先生拿了藥帶我回家,我換了拖鞋徑直往樓上走,他扯住我,將我推到沙發上坐下,高先生在飲水機處接了一杯溫水,他將那一袋子的藥甩到我面前,“吃了!我去書房處理公務,你洗了澡就先休息吧。”

在他銳利目光的註視下,我不甘不願的吃了藥,他上樓後,我在客廳坐了很久,他不會哄女人,但我不知道,他以前有沒有耐心的哄過白晗,我想,一定是有的。

今天李沅寧的發瘋,白晗的害怕,以及男人們不約而同的默契反應,讓我很好奇以前白晗和李沅寧曾經發生過什麽?李沅寧又為什麽得了精神病?

走到樓梯上,我關了客廳的燈,我扶著墻慢慢的上了樓,書房的門是緊閉著的,我聽見裏面傳來爭吵的聲音,高先生應該是在打電話,聽了半晌,原來,他是在罵李沅旭。

書房的聲音朦朦朧朧,他說,讓李沅寧回精神病院治療,別再她放出來傷害白晗了,還有三年前的事,難道你忘了嗎?!

三年前的事?應該是導致白晗離開李沅旭的原因,我推敲著李沅寧可能是一個導火索。我聽了一會兒門角,裏面漸漸安靜了,我輕手輕腳的回了房間,他一心一意的為白晗著想,把我晾在外面,他卻在為白晗的事操心,我悶頭趴在床邊。

我淋浴過後躺回床上休息,整個人疲憊不堪,我忽然在枕頭旁邊發現了一個黑色的華美盒子,因為沒有開燈,所以我一直沒有發現這個多出來的東西,我盯著它看了幾秒,我帶著疑惑打開了盒子,裏面竟然是白日裏他反覆問我的那條卡地亞鑲鉆戒項鏈,我有一些懵然,旋即,我的不良情緒消散了很多。

我把它裝回盒子裏,扔在了一旁,一條項鏈就想收買我的心?關於白晗的一切我都感到生氣,但我不生白晗的氣,我只生高先生的氣。

我睡得似醒非醒的時候,有人鉆進了我的被窩裏,我頃刻翻身背對著那人,他貼緊了我的脊背,兩只大手纏在我的腰上,他用下巴底部的一點點青渣紮我,“還在生氣?”

我閉眼裝睡,過了幾十秒,我的脖子上涼嗖嗖的,他自言自語道:“我幫你戴上,你的皮膚白,帶著這個很漂亮。”

我往前面挪了挪,他又貼了上來,“知道你裝睡,小丫頭片子脾氣不小。”

我翻身面對他,他深邃的眼眸如浩瀚的夜空,很迷人,他的唇邊勾起一抹弧度,“舍得理我了?”

我決定利用他對我的愧疚,來套消息,我問:“李沅寧和阿晗是怎麽回事?”

他沈默不語,我推開他要下床,“不告訴我,我就不跟你睡了!”

他用膝蓋抵著我的肚子,將我按回了床上,他似笑非笑道:“我想睡你,還需要經過你的同意?分分鐘的事。”

我恢覆生氣的樣子不理他,高先生斂眸道:“這些事......是我們幾個人的秘密,我跟你說了,你得守口如瓶。”

我連忙點頭,認真道:“好,保證不亂說,我是什麽樣的人,你還不清楚麽?”

高先生回憶往事,粗略的給我講了一下。

三年前的時候,李沅寧被人尾隨進家門強.奸,是李沅旭的仇家幹的。

李老大當時為了兒女的安全,把他們的戶口上在了別人家,他讓李氏兄妹住在舊房子裏,自己則住在另一處,李沅旭那會兒和白晗廝混在一起,李沅寧一個人在家,就遭殃了,她回家開門的時候幾個男人將她給弄進屋裏糟蹋。

這還不是導致李沅寧有雙重人格的原因,李老大的妻子在年輕的時候和蛇口幫老大有一腿,李沅寧並不是李老大親生的。

李老大養了別人的女兒那麽多年,為的就是出口惡氣,他設計讓李沅寧與生父亂倫,所以李沅寧在兩次受刺激後就衍生了雙重人格,她的第二人格是為了保護她而產生的。

受嚴重精神刺激以及缺愛的人患雙重人格的幾率比較大,嚴格來說雙重人格並不是精神病,而是心理障礙,一個身體裏有兩個完全獨立的人格,李沅寧的另一個人格叫李晗,這個人格很極端,李晗不僅喜歡李沅旭,還非常恨白晗,李沅寧以前發病的時候捅傷過白晗一次。

還有第二次沒捅成,但白晗在逃跑的途中出了車禍,造成重傷差點死亡,白奶奶被白晗出事的消息嚇得心肌梗死,所以白晗在那時離開了李沅旭。

高先生說,李沅寧很脆弱自卑,但李晗殘暴尖銳,兩個人格互相轉換的幾率近年來已經減少了,在李沅旭和白晗親昵的時候,李晗出現的可能比較大。

我聽得很入神,像是在聽故事一般,我對李沅寧的雙重人格有一點好奇,我繼續問道:“那個...李沅寧喜歡她哥麽?他們到底是不是親兄妹?”

高先生娓娓而談:“李晗喜歡李沅旭,完全不關主人格的事,李沅寧以前什麽都不知道,出了事後,李沅旭才帶她去看心理醫生進行催眠。......他們是同母異父的兄妹,李沅寧在家一直不受寵,李老大常年不在那個家,因為怕招惹了仇家上門。算是李沅旭從小把她帶大的,只有她哥對她好,所以李晗喜歡李沅旭,也情有可原。”

我糾結道:“那她的第二人格喜歡李沅旭,也是亂倫吧?第二人格喜歡...說不定李沅寧也在心裏悄悄的喜歡李沅旭,你都說了李晗的衍生是為了保護她,自然就敢做李沅寧不敢做的事。”

高先生闔上眼簾,他側身擁著我,“可能吧,阿晗以前過得很苦,所以我對她更多的是憐惜,李沅旭年少時,傷她傷得她體無完膚,後來,他跪著求我把阿晗還給他,我就撒手不管了,李沅寧也是個可憐的小丫頭,還好,阿哮肯負責她的後半生。”

我怔怔的看著這個大男人,他是個外冷內熱的人,他心中的柔軟藏得很深,他是個重情重義的人,之前的孫麗因為是單親媽媽,他也頗多照顧。

那麽我呢?他一開始為什麽要選擇帶我回家?也是因為可憐麽?可是,賭場裏可憐的女人不止我一個,他壓根收留不完。

我用指尖撫了下他濃黑的睫毛,“你帶我回家,是為什麽?你可憐我,還是喜歡我?”

高先生的睫毛顫了顫,他的臂彎逐漸緊收,“剛好就看你順眼,順手牽羊的就帶回來了,喜不喜歡...你感覺不到?”

我感覺你喜歡白晗啊!這話我不敢說,我只是氣嘟嘟的道:“感覺不到!”

他的身體頓了一頓,那雙狹長的眸子微微睜開,他慵懶道:“唔...那我讓你感覺一下吧。”

我還未來得及反應,他便壓到我身上來了,我的唇被他封住,他的雙.手.遊移在我.胸.處,漸漸的,他挺動腰身,向我攻城略地,我們的身上出了一層細膩的薄汗,他的溫度依然滾燙,此時,軀體的纏綿升華於靈魂,他緊緊的貼著我,與我的嬌軀悱惻纏繞,在他越來越快的侵襲下,我的心跳嘭嗆加速。

那一刻潮湧般的快感,讓我深深顫栗了一下,他靜止了一瞬,然後趴在我身上歇息,他不輕不重的咬了一下我的肩膀,“丫頭,累嗎?”

我把臉埋在他的頸窩裏,我臉頰緋紅,“動的是你,我有什麽可累的?就是有點...痛。”

他無奈道:“我已經夠克制了,還痛?”他低低道:“再試一次,你看痛不痛...。”

他繼而襲來我幽谷間,我喉嚨裏癢癢的,忍不住哼了幾聲,他極其耐心的逗著我,我有些心蕩意牽,高先生漸漸躁動起來,我抓緊了他的肩膀,他呼吸粗重的在我耳邊喘息,我宛轉低吟,彼此雙雙攀上頂峰之時,我們緊緊相擁。

他抱著我入眠,他輕拍著我的背,“阿愔...你還小,要走的路還很長,你要記住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,即便最後一個不是我,你...。”

我突然很難過,我打斷他的話,“別說了!你能不能...給我一點希望?我不喜歡沒有期望的日子。”

高先生輕輕一笑,他在我額頭吻了吻,“我只是無法預測未來,所以有些話,怕來不及說,”他話鋒一轉,“離宋延君遠一點,他拐跑你,你都不知道怎麽回事。”

他為什麽總要提醒我離宋延君遠一點?我輕哼道:“跑了就跑了,反正在你心裏,我又不是最重要的。”

高先生一噎,他沈默了一會兒,不置可否道:“大概不是。”

“啊?”我沒聽明白,大概不是?是什麽意思?

他閉上眼睛後在我耳邊低嘆,“別說話,安靜。” 他就沒有再說過話了。

我被他折騰兩場,頭還有點疼,我昏昏沈沈的睡過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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